特殊感染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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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殊感染者
洗完澡出來後都柏林拉著她睡了一覺，這一覺睡得很安心，醒來時已經到傍晚了。
海娜比他醒得早一點，背對著他側躺著在玩手機，放著視頻，是靜音的。
都柏林長臂一撈將她整個人擁進懷裏，“怎麽醒這麽早？”
“有點餓了。”
“那起床，吃飯去。”
“嗯。”海娜將手機屏幕關掉下了床，都柏林隨後也起來了。
這裏有提供的衣服，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開門出了房間，過去敲隔壁的門。
潘智昂很快就來開門了，心情看上去不錯，“哎正好想找你們。”
“雪子呢？”海娜問。
“她還在洗漱，等會吧。”說著他懶洋洋地倚靠在門邊，“你那事怎麽說？”
“吃完飯我去找他們。”
“要不要我們陪你一塊過去？”
“你太吵了。”都柏林語氣淡淡，惹得海娜都笑了。
潘智昂冷呵了聲，“是是我吵，您最安靜您最理性了。”
裏面的提艾雪用紙巾擦著臉出來了，看見他們時她加快了速度將臉上的水擦幹就往那邊走去，親昵地挽上海娜的手，“走吃飯去。”
兩個女孩有說有笑走在前面，他們兩個只能在後面插著自己兜跟著走。
四個人熟輕熟路來到了食堂。潘延銓跟白梅都忙得沒空，所以只能他們自己來吃飯。
飯點的時間，別的實驗師也過來吃飯了，他們幾個選了個角落的位置。
吃完飯那會都柏林撞見了上次帶他們去休息室的那個姐姐，他就叫海娜跟著他們兩個先回房間，自己則叫那位姐姐帶他下去30樓。
石秀認得他，今天她聽說了科室裏的八卦。在電梯裏，她問他：“你是要去找你媽媽對吧，不過她還在忙。”
“潘延銓的辦公室也在那裏是嗎？”
“他的在白教授的隔壁。”
“麻煩請你帶我去找他。”
電梯門開了，石英領他朝潘延銓的辦公室走去。他們剛到門口裏面的潘延銓正出來，差點跟都柏林撞上，“哎柏林你怎麽過來了？”他緊急往後退了一下。
“潘叔，我找你有點事想說，你現在方便嗎？”
潘延銓笑了笑，“有什麽不方便的。那個小石，你先忙去吧。”
“好的潘教授。”
潘延銓跟都柏林進了辦公室，接著將門關上。
“柏林啊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？那幾個呢？”潘延銓將桌子下面的那張凳子抽了出來，挪到都柏林前面，“坐吧。”然後他自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。
“潘叔”，都柏林頓了一下，“我被感染了。”
“什、什麽？”潘延銓那一下幾乎要站起來，“你、你這什麽時候的事？過去幾個小時了？”
“已經過去很多天了。”
潘延銓蹙眉看著他，都柏林知道他在想什麽，說：“我的情況有點特殊，具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。”
好半天，潘延銓問他：“這事你媽知道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是好事。”潘延銓小松了口氣，“你媽媽那個人，什麽都好，就是對實驗太癡迷，甚至癡迷到喪失應有的理性。”
“哎那你昨天是什麽躲過檢查的？”剛問完他又恍然大悟了過來，“那些機器現在還不足夠完善，應該對你這種特殊感染者不起作用。”
都柏林點點頭，沈默了下來。
“那你不能在這裏久待，遲早會被發現的。”
“潘叔”，都柏林停頓了一會，像在下什麽決心，“我想留下來，我或許可以幫助你們研制出疫苗，那些特殊的存在總是關鍵的。”
聽見他這話一時間潘延銓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說。這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。
“孩子，你、你不知道，我們對變異人做的那些實驗，是很殘忍的，我們是、是直接對他們進行解剖，還有火烤等等，一切你能想到的。送到這裏的變異人沒一個是能四肢健全著擡出去的，況且，你還是個特殊感染者。”
他在實驗室待了大半輩子，想也知道如果他真要那樣做會是什麽樣的結局。
“我知道。”都柏林認真地看著他，“這次病毒的出現也有我媽的原因，我想做一點彌補。”
“彌補不是這樣來彌補的柏林，你會死的你想過嗎？我知道特殊感染者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，可你難道要我跟你媽親眼看著你被折磨死嗎？”
“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。潘叔你們研究那些變異人應該也挺久了吧，有一點發現嗎？”
潘延銓被他問得沒了話。
“潘叔你就幫我這一次吧。”
潘延銓極無奈地長嘆了聲，“如果真要這麽做這事肯定得讓你媽先知道。”
“好，沒問題。”
都柏林剛要起來潘延銓攔住了他，“你在這坐著，我先過去跟她聊聊。”
都柏林應了聲“嗯。”
潘延銓起身出去了。辦公室裏一下只剩下他。
做這個決定都柏林最擔心的還是海娜，她知道了肯定會拼了命也要把他帶出去的。
潘延銓才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，在他身後的白梅從進門那一刻就在盯著都柏林。
“你真的被感染了？”她話語裏滿是難以置信。
都柏林點頭。
白梅看著眼前自己的兒子，心情覆雜，“為什麽偏偏是你？”她無力地坐到了椅子上。
潘延銓免不了又嘆了一聲。
都柏林起身，走到白梅的面前，叫了她一聲媽，“試一下吧，萬一就研制出來了，這次的災難也可以過去了，我們也不用一直生活在恐懼裏，況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也需要個解決的辦法，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。”
白梅緩緩擡頭，無聲地看著他。那個眼神，都柏林知道她是默認了。
“但是還要再等一下，再給我幾天時間。”
去跟她告個別。
白梅點了點頭，“那你先跟我去做個檢查吧，確認一下。”她站了起來。
“好。”
都柏林跟著她出了辦公室，一直走向盡頭的那間實驗室。裏面沒有別人在，白梅先給他抽了血，拿去做檢查，都柏林安靜在旁邊等著。
結果半個小時就出了，白梅立即將報告拿過來看。
-
吃完飯回來海娜就躲在房間裏玩游戲，玩得心不在焉，輸了好幾把。潘智昂還叫她過去打牌，她又不想去就沒過去。
都柏林去了那麽久也不見回來。
她不安地看了看房子四周，發現他的手機落在了床尾，逐漸開始煩躁了起來，她將手機關掉扔到沙發邊，拿了煙來抽。
一根煙抽完那扇門還未見有動的跡象，最後連煙也不想抽了，坐立不安，她側躺了下去，手枕在頭下，目光呆滯地看著門口。
晚上十點，歷時三個小時，都柏林做完了所有檢查，他從實驗室出來直接往休息室走。
到了房間門口，他輕敲了幾下門，接著直接打開。門一打開看見的就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海娜，都柏林還怔了一秒。
他輕輕將門關上，慢步走過去，在沙發外側坐了下來，女孩隨即醒了。
看見他時還有點懵，“都柏林？”海娜坐了起來接著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，擡頭問他，“怎麽去了這麽久？”
“做了幾個檢查，怎麽不上床睡？”說著都柏林摸了摸她的手臂。溫熱的，還好沒著涼。
“我本來不想睡的，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”，海娜摸了摸腦袋，強迫自己清醒過來。
“你做了什麽檢查？”
“確認一下我身體裏的病毒成分有多少。”
海娜點點頭，“那有解決的辦法嗎？能不能把你體內的病毒排出去？”
“他們在想辦法，讓我們不要擔心。”
“還有說什麽別的嗎？”
“沒了。”
“真的能解決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騙我？”
“不騙。”
都柏林想要將她抱起來到床上去，海娜推開了，“說正事。”她雙手抱胸擺出一副審問的態度，“都柏林”，認真地喊了他一聲，說：“真的不騙我？”
都柏林笑了，“真的不騙，你怎麽變那麽婆媽了，不像你啊。”
“當然，這又不是小事。你已經再三向我保證了啊，要是發現你騙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“這麽嚴重啊。”都柏林笑著問她。
海娜輕踢了一腳他的手，“別嬉皮笑臉。”
都柏林順勢拉著她的腳踝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，抱住，“好了趕快睡覺，我要困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軟軟應了聲。
都柏林把海娜橫抱起來走向床邊再小心將她放到床上，接著在她旁邊躺了下來，擁著她入睡。
臨睡前，她不死心，又問他，“都柏林你真的沒騙我吧，我怎麽有點不安心。”
都柏林無奈地拍拍她的頭，“快睡，我真的很困。”
海娜這才肯閉上眼睛。
夜深人靜，窗邊沙發，他獨自一人在黑夜中靜坐。雙肘撐在膝蓋上，一直側著臉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孩。
泛白的月光照著他的半邊臉，他眼皮微垂，看上去很沒有精神。
白梅答應了再給他多兩天的時間。
女孩轉了個身，背對著他這邊。
都柏林將臉轉了回去，仰頭靠在沙發背上，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，一夜未眠。
清晨來臨，在天剛亮太陽都還沒出來的時候他出去了一趟，找到了潘延銓。
“潘叔，我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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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出來後都柏林拉著她睡了一覺，這一覺睡得很安心，醒來時已經到傍晚了。
海娜比他醒得早一點，背對著他側躺著在玩手機，放著視頻，是靜音的。
都柏林長臂一撈將她整個人擁進懷裏，“怎麽醒這麽早？”
“有點餓了。”
“那起床，吃飯去。”
“嗯。”海娜將手機屏幕關掉下了床，都柏林隨後也起來了。
這裏有提供的衣服，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開門出了房間，過去敲隔壁的門。
潘智昂很快就來開門了，心情看上去不錯，“哎正好想找你們。”
“雪子呢？”海娜問。
“她還在洗漱，等會吧。”說著他懶洋洋地倚靠在門邊，“你那事怎麽說？”
“吃完飯我去找他們。”
“要不要我們陪你一塊過去？”
“你太吵了。”都柏林語氣淡淡，惹得海娜都笑了。
潘智昂冷呵了聲，“是是我吵，您最安靜您最理性了。”
裏面的提艾雪用紙巾擦著臉出來了，看見他們時她加快了速度將臉上的水擦幹就往那邊走去，親昵地挽上海娜的手，“走吃飯去。”
兩個女孩有說有笑走在前面，他們兩個只能在後面插著自己兜跟著走。
四個人熟輕熟路來到了食堂。潘延銓跟白梅都忙得沒空，所以只能他們自己來吃飯。
飯點的時間，別的實驗師也過來吃飯了，他們幾個選了個角落的位置。
吃完飯那會都柏林撞見了上次帶他們去休息室的那個姐姐，他就叫海娜跟著他們兩個先回房間，自己則叫那位姐姐帶他下去30樓。
石秀認得他，今天她聽說了科室裏的八卦。在電梯裏，她問他：“你是要去找你媽媽對吧，不過她還在忙。”
“潘延銓的辦公室也在那裏是嗎？”
“他的在白教授的隔壁。”
“麻煩請你帶我去找他。”
電梯門開了，石英領他朝潘延銓的辦公室走去。他們剛到門口裏面的潘延銓正出來，差點跟都柏林撞上，“哎柏林你怎麽過來了？”他緊急往後退了一下。
“潘叔，我找你有點事想說，你現在方便嗎？”
潘延銓笑了笑，“有什麽不方便的。那個小石，你先忙去吧。”
“好的潘教授。”
潘延銓跟都柏林進了辦公室，接著將門關上。
“柏林啊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？那幾個呢？”潘延銓將桌子下面的那張凳子抽了出來，挪到都柏林前面，“坐吧。”然後他自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。
“潘叔”，都柏林頓了一下，“我被感染了。”
“什、什麽？”潘延銓那一下幾乎要站起來，“你、你這什麽時候的事？過去幾個小時了？”
“已經過去很多天了。”
潘延銓蹙眉看著他，都柏林知道他在想什麽，說：“我的情況有點特殊，具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。”
好半天，潘延銓問他：“這事你媽知道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是好事。”潘延銓小松了口氣，“你媽媽那個人，什麽都好，就是對實驗太癡迷，甚至癡迷到喪失應有的理性。”
“哎那你昨天是什麽躲過檢查的？”剛問完他又恍然大悟了過來，“那些機器現在還不足夠完善，應該對你這種特殊感染者不起作用。”
都柏林點點頭，沈默了下來。
“那你不能在這裏久待，遲早會被發現的。”
“潘叔”，都柏林停頓了一會，像在下什麽決心，“我想留下來，我或許可以幫助你們研制出疫苗，那些特殊的存在總是關鍵的。”
聽見他這話一時間潘延銓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說。這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。
“孩子，你、你不知道，我們對變異人做的那些實驗，是很殘忍的，我們是、是直接對他們進行解剖，還有火烤等等，一切你能想到的。送到這裏的變異人沒一個是能四肢健全著擡出去的，況且，你還是個特殊感染者。”
他在實驗室待了大半輩子，想也知道如果他真要那樣做會是什麽樣的結局。
“我知道。”都柏林認真地看著他，“這次病毒的出現也有我媽的原因，我想做一點彌補。”
“彌補不是這樣來彌補的柏林，你會死的你想過嗎？我知道特殊感染者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，可你難道要我跟你媽親眼看著你被折磨死嗎？”
“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。潘叔你們研究那些變異人應該也挺久了吧，有一點發現嗎？”
潘延銓被他問得沒了話。
“潘叔你就幫我這一次吧。”
潘延銓極無奈地長嘆了聲，“如果真要這麽做這事肯定得讓你媽先知道。”
“好，沒問題。”
都柏林剛要起來潘延銓攔住了他，“你在這坐著，我先過去跟她聊聊。”
都柏林應了聲“嗯。”
潘延銓起身出去了。辦公室裏一下只剩下他。
做這個決定都柏林最擔心的還是海娜，她知道了肯定會拼了命也要把他帶出去的。
潘延銓才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，在他身後的白梅從進門那一刻就在盯著都柏林。
“你真的被感染了？”她話語裏滿是難以置信。
都柏林點頭。
白梅看著眼前自己的兒子，心情覆雜，“為什麽偏偏是你？”她無力地坐到了椅子上。
潘延銓免不了又嘆了一聲。
都柏林起身，走到白梅的面前，叫了她一聲媽，“試一下吧，萬一就研制出來了，這次的災難也可以過去了，我們也不用一直生活在恐懼裏，況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也需要個解決的辦法，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。”
白梅緩緩擡頭，無聲地看著他。那個眼神，都柏林知道她是默認了。
“但是還要再等一下，再給我幾天時間。”
去跟她告個別。
白梅點了點頭，“那你先跟我去做個檢查吧，確認一下。”她站了起來。
“好。”
都柏林跟著她出了辦公室，一直走向盡頭的那間實驗室。裏面沒有別人在，白梅先給他抽了血，拿去做檢查，都柏林安靜在旁邊等著。
結果半個小時就出了，白梅立即將報告拿過來看。
-
吃完飯回來海娜就躲在房間裏玩游戲，玩得心不在焉，輸了好幾把。潘智昂還叫她過去打牌，她又不想去就沒過去。
都柏林去了那麽久也不見回來。
她不安地看了看房子四周，發現他的手機落在了床尾，逐漸開始煩躁了起來，她將手機關掉扔到沙發邊，拿了煙來抽。
一根煙抽完那扇門還未見有動的跡象，最後連煙也不想抽了，坐立不安，她側躺了下去，手枕在頭下，目光呆滯地看著門口。
晚上十點，歷時三個小時，都柏林做完了所有檢查，他從實驗室出來直接往休息室走。
到了房間門口，他輕敲了幾下門，接著直接打開。門一打開看見的就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海娜，都柏林還怔了一秒。
他輕輕將門關上，慢步走過去，在沙發外側坐了下來，女孩隨即醒了。
看見他時還有點懵，“都柏林？”海娜坐了起來接著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，擡頭問他，“怎麽去了這麽久？”
“做了幾個檢查，怎麽不上床睡？”說著都柏林摸了摸她的手臂。溫熱的，還好沒著涼。
“我本來不想睡的，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”，海娜摸了摸腦袋，強迫自己清醒過來。
“你做了什麽檢查？”
“確認一下我身體裏的病毒成分有多少。”
海娜點點頭，“那有解決的辦法嗎？能不能把你體內的病毒排出去？”
“他們在想辦法，讓我們不要擔心。”
“還有說什麽別的嗎？”
“沒了。”
“真的能解決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騙我？”
“不騙。”
都柏林想要將她抱起來到床上去，海娜推開了，“說正事。”她雙手抱胸擺出一副審問的態度，“都柏林”，認真地喊了他一聲，說：“真的不騙我？”
都柏林笑了，“真的不騙，你怎麽變那麽婆媽了，不像你啊。”
“當然，這又不是小事。你已經再三向我保證了啊，要是發現你騙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“這麽嚴重啊。”都柏林笑著問她。
海娜輕踢了一腳他的手，“別嬉皮笑臉。”
都柏林順勢拉著她的腳踝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，抱住，“好了趕快睡覺，我要困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她軟軟應了聲。
都柏林把海娜橫抱起來走向床邊再小心將她放到床上，接著在她旁邊躺了下來，擁著她入睡。
臨睡前，她不死心，又問他，“都柏林你真的沒騙我吧，我怎麽有點不安心。”
都柏林無奈地拍拍她的頭，“快睡，我真的很困。”
海娜這才肯閉上眼睛。
夜深人靜，窗邊沙發，他獨自一人在黑夜中靜坐。雙肘撐在膝蓋上，一直側著臉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孩。
泛白的月光照著他的半邊臉，他眼皮微垂，看上去很沒有精神。
白梅答應了再給他多兩天的時間。
女孩轉了個身，背對著他這邊。
都柏林將臉轉了回去，仰頭靠在沙發背上，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，一夜未眠。
清晨來臨，在天剛亮太陽都還沒出來的時候他出去了一趟，找到了潘延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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